“好,我扶你。”
南莺莺每走一步,那里都有种被撕扯的痛,
但她一直强忍着,马上要见父亲了,
那些疼痛与对父亲的思念比起来,终究还是微不足道。
“父亲。”
南莺莺在内堂门口轻轻唤了一声。
南世言恍若隔世,激动地转过头,
果然看见他的宝贝女儿正站在堂前,
他刚跑两步,突然想起上次陆景年说的话,
心中猛地一颤,他,他终于是下手了。
又见女儿被他扶着,走路的步伐明显忍着莫大的痛苦,
他是过来人,当然知道生了什么,
不禁一瞬老泪纵横,心如刀割,
只得快步跑了过去,握着南莺莺的手叫了声:
“莺莺。”
南莺莺也是泪流满面。
陆景年给南莺莺搬了一把椅子,上面放了三层软垫,
然后扶着她坐下,语气保持一贯的温和平淡:
“夫人和老师相见,必有很多话要说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南莺莺点点头,陆景年看了南世言一眼就走了出去。
事到如今,他自是不敢乱说什么。
南莺莺见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,头上生出很多白,
精神气色也大不如前。
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对父亲来说是致命的打击,可如今能保住命已实属不错,
更何况父亲现在所居的府院虽有些偏远,但院内宽敞明亮,
还有人专门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,周边环境又颇为清幽,
除了没有自由和曾经的权势,安养晚年肯定是没有问题,
景年又答应自己会照看父亲,总算安心不少。
“父亲,你……你可还安好?”
南莺莺半天只问出这么一句。
她知道,其实自己问什么都是多余,
如今,她和父亲能相见已是幸运。
“好,我好着,你呢?”
“你……你这么小就嫁人了,为父……”
南世言说着流下泪来,
他什么都不能说,也不敢说,说了只会害了她。
“我很好,父亲,景年他对我很好。”
“我仍然住在从前的相府,生活和从前一样,你不要担心我。”
南世言听见南莺莺叫那人“景年”,
又听她说那人对她很好,愈心惊肉跳。
他现在对她越好,是不是以后就会越残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