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说乌弋,便是全天下,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痴情的人。
在乌弋这些年,他对自己简直是宠溺至极,
永远是那样温言细语,且从未忤逆过她的任何意愿,
只要是她想的东西,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去找到。
“阿木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“我的家在这儿,你先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?”
“你今天吓到我了,你从来没有这样过。”
听着阿细的温言安慰,左昭王心中一酸,几颗豆大的泪珠又滚落了下来。
沉默半晌,他从怀中掏出那张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纸,
颤颤巍巍地递给阿细,低声道
“不是我们做的,是你父亲的政敌。”
阿细看完后,把纸折起来递给左昭王,轻声问道
“就是因为这个吗?你怕我看到这个会离开你?”
左昭王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阿细拉着他的手道
“我相信你,阿木,你说不是定然不是。”
左昭王看着阿细的双眼,不知如何再往下说,
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生中从未如此懦弱过,他从未这样看不起自己,
最后,他还是狠狠心把那句话说了出来
“可是我提前得知了消息,我犹豫了,我没有救他。”
他感到阿细握着他的手慢慢松开了,然后听到阿细有些颤抖的嗓音
“为什么?”
左昭王把心一横,将十年前的事和盘托出,
末了,语音悲凉地说道
“阿细,我是个卑劣自私的小人,我配不上你的信任和爱。”
阿细许久都没有说话,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知道了父亲的死因。
左昭王一直低着头,像等待审判一样等待着阿细的回应。
两人就这样沉默着,半晌,
阿细突然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左昭王的脸,
左昭王抬起头,只听她问道
“这十年,你日日夜夜都害怕我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你怕我知道了会离开你?”
左昭王神色悲凉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今日为何又将这件事情告之于我?”
左昭王一愣,他正欲将昨晚之事索性一并坦白,
岂料门外突然传来阿翁轻快的声音
“因为他见我回来了,想起当初我走的时候告诉他夫妻相处要坦诚相待。”
“他觉得这些年实在心中有愧,但又太害怕你离开他。”
“所以昨夜去找我跟穆朵忏悔,说今日就要据实相告。”